第一千零七十四章 权且忍它百年,仙,大自在(1 / 2)

“欸!有什么看?能看什么?山上猴子闹出祸事来,老夫回头吹落点灰尘。”

梁渠狐疑:“我有种植园分红,有理由上山查看你是不是故意瞒报宝植产量!私自克扣!”

“滚蛋!”老龟甩甩爪子,先行倒打一耙,“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定是寻借口图谋不轨,想上山窃我之寿宝!退退退!”

“嗤!老东西!你一身本领自成循环,寿山上落一粒灰尘都在你掌心里,窃宝?寻常人上去不全被你吃干抹净,山上少一株山参,能叫唤得全彭泽人听见,比青楼老鸨嗓门都刺耳!”

梁渠抱臂。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昔日老龟腹下能长藻林,四肢上贴满岩块,绝不是爱动的性格,一觉睡上几年为常态。

山上猴子闹翻天都不在意的主。

自己一来,立马回头吹气“清理”,同家长出门回来,孩子正好在客厅晃悠,解释说自己写作业时感到口渴,恰好出来喝杯水一样不可信!

“爱信不信!”

“今日不看也行,今年年末我要多半成宝植分红。”

“去寻海坊主要!”

“是你瞒报产量,你多拿多占,我要你手里的!”

“吱哇吱哇!”

一人一龟打嘴炮,金毛猴们喜迎王师,手捧着瓜果蔬菜冲下寿山,举行喧嚣热烈的欢迎仪式。

见领头猴王浑身热汗,氤氲热气,毛发湿成一绺一绺,梁渠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山上招待客人呢?看把猴子们累的,不要当牛马使唤啊。”

“天气热,猴子在山上翻土。”

“一股子油烟味。”梁渠控水卷住猴群,旋转洗涤,“招待谁啊?几个菜,有没有铁锅炖宝鱼?难得来一趟,不请我上去坐坐?”

“哼,猴子现在喜欢吃炒菜,都是跟你学来的臭毛病,害得老夫山上乌烟瘴气!寿芝盖上都沾有油渍!”

水流散开,不用吹风,顷刻间全部干燥。

梁渠伸手拿起一个西瓜,接过木勺擓肉,开门见山:“老将军,时虫来了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当年是我给它的地图来寻你,有道是吃水不忘挖井人,老龟你这做的,不厚道啊。”

元将军眼睛眯成狭缝。

“什么时虫?你又寻到什么好宝贝?”

“差不多得了,老将军想瞒多久?”梁渠撇嘴,“一看便知,寿山上除开猴子另有其兽,你这样的龟,没有好处会教外人待山上?

要不是猴子能给你清理园子,松土、浇水,种寿宝,早一个不剩,留下来的肯定对你有大好处。

除开我帮忙引路的时虫和铁木山,普天之下能有几个?或许有,你龟缩彭泽,能碰得上?”

晋升臻象以来,梁渠收拢赤气三缕,便是有三个年头,今年七月再收一份,便算四年,真不太清楚时虫什么时候到的。

“不能动”每月来固定青木大阵,从来没提及,足见老乌龟藏的极好,生怕自己知晓,也正是前两日“不能动”来巩固过,他方才能不借助老蛤蟆手段,寻到老龟。

元将军沉默。

梁渠咧嘴:“这么能藏,是怕我给出去,再带回去不成?”

老乌龟哼哼:“那谁说得准,真不带回去,你也要多收两成租子。”

它能觉察出时虫和“不能动”态度上的差异,“不能动”尝试策反失败,“时虫”都不用策反,万万要攥紧在爪心。

“你看错人了。”梁渠面色不变。

甭说。

他真想过时虫来了多收分红。

种植园的大头全老乌龟拿,其次是提供种子和上下游销售,以自身实力和信誉保证安全的海商,梁渠和“不能动”到手的真不算多,各自一半,一年到手仅十多万。

“老夫活有数千春秋,看没看错,不用你来教。”

梁渠暗骂老东西,灵光一闪:“这么宝贝时虫,说明它确实于你有大用,但去年和前年分红大致相当,全是三十万上下,没有明显差距,老将军也确实瞒报种植园产量了吧?”

龟大怒。

其后便是一些梁渠听不懂的话。

诸如“没见过时虫,知识盲区”,“一只虫子,以为来松土的呢”,“想多要,你去跟海坊主和鲛人王谈吧”,“种植园土地使用濒临极限,不能多种宝植打破寿宝循环,它和猴子都在用力的活着”。

山洞,时虫悲鸣,瘫软黄金融铸的王座之上。

世无生而知之者。

昔日从望月楼出来,没见识没学习,听不懂人话,看不懂手势,只会乒乒乓乓。

离开梁渠,历经挫折坎坷,到处乱晃,终是形成一点自己的逻辑体系,明白少许言语内容。

听得人龟交谈。

悲乎!

彭泽霸主亦要屈服梁渠淫威之下!

梁氏炒菜,吃不上矣。

“行了,今天我来不是跟将军瞎扯淡的。”梁渠解开腰间乾坤袋,伸手进去摸索,抓出价值八十八万的延寿宝材。

血光微闪。

一枚人头大,酷似蚕茧的宝材现于梁渠掌中,随江风晃动。

元将军霎时眯眼:“寿虫血茧?”

“呦呵,老将军有见识啊,识货!这枚血茧一斤八两二钱,足称!”

“呵,活数千载,天下无老夫不认识之寿宝!”

“牛皮。”梁渠竖起大拇指。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乌龟盯紧寿虫血茧,龟目下移,“说罢,什么事求我,你且说来听听。”

寿虫血茧,听上去好似蚕茧之流,形状也似,实际同冬虫夏草一般,属于菌类,条件适宜,能种能养,放在寿山上亦属上等宝物,种入山洞里。

“一件大事,老将军要同意,今日寿虫血茧分毫不取,拱手送上作礼,你私扣我的那部分种植园分红,今后一样可以不要,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元将军听闻不仅没高兴,反而心头一跳。

小抠搜突然大方,有鬼!

事情绝对不简单。

“你…叛国了?”

“…什么玩意?”梁渠没好气,“今年年初升的兴义侯,梁宅改梁府,好着呢!大抵明年,想请老将军一块对付蛟龙。”

元将军静默:“你在想什么?”

“我自有我的主意。”

“怎么对付?教它吃亏?夺它地盘?取它宝药?”

“若是可以,一步到位,取它性命!”

“大白天的做梦想屁吃!”元将军鼻孔喷气,“回去洗洗,抱着你家龙女睡吧。”

梁渠正经神色:“老将军不问问我们多少妖兽?”

“有多少都是想屁吃!等等。”元将军话锋一转,“老夫大力支持你,今明两年分红全给你,分文不取,不过你回头得立份遗嘱,劝诫龙人族迁到彭泽来。

放心,老夫会悉心照料龙女的,可惜了你家那位女娃,你一死,她多半不会独活,哎,明珠蒙尘…”

“吱哇吱哇!”

猴王江水里涮一涮,擦去缝隙泥土,献上切好的甜香瓜。

梁渠接过一囊,早有预料,咔嚓咔嚓两口一片甜瓜:“算上老将军,足有五位,五打二,一点不行?”

“五位?”元将军惊诧。

“嗯。”梁渠直接把尚未表态的西龟算上。

拉投资就是这样,先要给客户信心,跟一说二要来,跟二说一要来,届时一二方能齐至,事就成了。

“你小子门路够广的,能拉五位妖王,境界如何?”

“多个朋友多条河,两位新晋,两个老牌,一个中牌。”

“唔,早几年,不能说行,只能说有点希望,现在,不能说一点没有,只能说根本不存在。”

现在?

梁渠想到老蛤蟆曾经说过的话。

以前老蛤蟆尚能对蛟龙有几分预测,如今一片模糊。

最近几年,蛟龙确实发生了某个关键节点上的变化。

“不宰蛟龙,单单夺它真龙遗泽呢?抢了就跑!”

元将军冷笑:“胆挺肥。”

“行不行?”

“不行。”

“老将军害怕蛟龙?亦或害怕蛟龙急眼报复?”梁渠眯眼。

“少跟老夫用激将法,你跟我一头龙龟比养气功夫?”

梁渠不恼:“只需要拖延片刻,教我有机会潜入龙宫即可,成与不成再说,反正蛟龙多半不能离开龙宫太久,大家一块抗压。”

“你那两位老牌是谁?”

“老将军你和老将军同族。”

“你把我算作老牌?”

“不是吗?”

元将军稍作琢磨:“岁数上算你们太爷,实力上不知道。”

“不知道?”梁渠诧异,“老将军什么实力,自己不知道?”

“老夫什么实力自然知晓,可我上哪知晓旁人实力?我之修行同旁人大有不同,未曾同旁人切实交手,如何衡量?”

合理。

老乌龟的修行便是龟缩战略,自给自足。

一头猛虎下山,从未见过其它走兽,自不知晓自身位置,可能一巴掌把别人拍死,也可能一巴掌被别人拍死。

难得说那么多话,元将军解释:“江淮四妖王,蛟龙实力本就非凡,铁头鱼会支持它,自然是因为蛟龙赢面最大,不是其它。

蛟龙有铁头鱼王支持,亦不再需要更多支持者,铁头鱼王能独享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