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章 这份功劳我不会独享(1 / 2)

玄甲面!

同灰龟印、紫电船,共为河泊所三大灵器之一,昔日苏龟山分授梁渠、徐岳龙、卫麟三人。

喻意铁面无私。

淮江上下河泊所,凡正五品及之下,皆可先斩后奏!

十三头颅遍地滚,筋膜抽搐收缩,压迫喉管一松一紧。

梁渠靴底踏血,煞气十足,轻轻卷起袖子,猛跨一步,三山知府险些跳脚,双手乱甩乱推。

“梁都尉,兴义侯!你要干什么!大胆!大胆!玄甲面只可管河伯官,你用它来欺压本知府,是想谋逆不成?”

“啊!”

三山知府捂着脸颊尖叫蹦跳,被鲜血滑到,蹬蹬后退。

“谋逆是吧?”

“你!你!敢动…”

“啊!!!”

发簪横断,发冠坠落破碎。

“毁堤淹田是吧?”

“恶贼!奸贼!逆…”

“想留活口,托关系翻案是吧?”

知府转身欲逃,梁渠一把薅住头发,将人硬拉回来,压腕使其跪地,往旁边一拽,歪开脑袋,露出面颊,不待知府喝骂,落掌成风。

啪!啪!啪!

一串巴掌扇下去,打碎知府羞耻心,打的他脑袋嗡嗡,头晕目眩,口鼻流涎。

梁渠松手,知府吐出两颗断牙,一屁股坐倒血浆中,披头散发,目痴眼呆。

百姓张大嘴巴,双目放光。

精彩!

精彩呀!

话本照入现实,如此酣畅,如此淋漓,多跑十里路也值得!

靴底同血浆黏连,像撕开粘鼠板。

阴影笼罩,知府哆嗦抬头,太阳为人镀上一层金辉,衬得面容晦暗不清,瞧不真切,梁渠放下袖子,冷笑连连。

不过一匹上等马,打这种货色真是个技术活,得收着力,控住情绪,否则稍不注意能把人脑子爆成沫子。

有一点三山知府说的没错。

玄甲面管淮江上下,管不到地方知府,即便能管到,正四品的知府同样超越正五品的范畴。

而东临河泊所的统领邓铭,正五品,恰好卡在玄甲面的级别上!

玄甲面五品级别的设置大有深意。

昔日卫麟、徐岳龙初来乍到,担任平阳河泊所正副统领,一个正四品,一个从四品。

但那是因为平阳府为桥头堡,军镇要地。

其地方知府称之为府主,比寻常知府高两级,为正三品!下属河泊所,同样高两个品级,其余地方,寻常河泊所统领最高等级便是正五!

本是三品都尉,配合玄甲面,梁渠对淮江上下河泊所,有极大掌控力。

统辖、生杀,一己握之!

不是乱杀、滥杀,事后补一份原因报告,接受刑部调查即可!

至于三山知府。

杀不了,先扣下!

“金毛虎!”

“到!”金毛虎掌托刀柄,并拢双腿。

“把知府大人羁押下去,听候发落!”

“是!”

金毛虎抓住知府头发,拿起地上铁链,缠绕捆绑,拖行而去。

“蝙蝠!”

蝙蝠落地:“大人!”

“叫三法司过来洗地,把地方收拾干净点!”

“遵命!”

蝙蝠张开翅膀,飞向远方。

河泊所要想在地方上作威作福,说难很难,要绕过府衙、三法司的两方监察,至于缉妖司,不一定每个地方都有,有便算三方。

说简单也简单,只要三个衙门沆瀣一气,自然下不知上,上不知下,不闹的天怒人怨,人尽皆知,年年赋税不少即可。

人活于世,皆非独立个体。

梁渠有关系网,别人同样有,师父、岳丈、昔日高升同僚,师父的师父,同僚的同僚,密密麻麻,盘根错节,将世上所有人包罗一起。

说不定邓铭的亲朋之中,便有梁渠熟人。

实在有两个刺头,跑到更高一级的府衙告状,花点人情压下便是。

奈何现在实在没人。

真把三个衙门,顶头官员全抓起来,三山府必定乱套,“群雄并起”,到处“绿林好汉”,罪过太大。

做事要有始有终,不能光顾着杀人爽,闹出更大乱子,造成二次破坏,有理亦变无理,玄甲面能给便能收。

“兴义侯,今个砍不砍知府狗头?”人群中有胆大的,竟伸着脖子喊话,“邓铭毁堤淹田,狗知府肯定不干净!早听说是个大贪!”

“我知道他不干净。”

梁渠放声大喊,没有说自己权力有限,没法杀知府。

今天气氛热烈,说不行容易扫大家兴,他换了个说法,“知府罪孽深重,此等奸佞,陛下深恶痛绝,杀他要入帝都杀!判磔刑!”

“什么是磔刑?”

“我知道,就是车裂!把人裂开!”

梁渠竖起大拇指:“有文化!没有功名,赶紧去考个秀才吧!”

“那今个还砍头不,不是抓了一百多号人吗?”

“能马上砍的就这十三个,剩下的要签字画押当认证,也有只是小偷小摸的,乡亲要喜欢看,回头我再仔细数数,能砍的都拉出来给大家砍掉!马上农忙,趁农忙前给大家砍掉!”

“好!”

“青天大老爷!”

“兴义侯,我们敬爱你!”

群情欢呼。

兴许是觉得梁渠不太一样,更好说话,还会同他们开玩笑。

“大人,下次要砍头早些说呗,昨天傍晚贴告示,今个中午便砍,才八九个时辰,好悬能赶来!今个早饭都没吃。!”

“行,下回起码提前十二时辰!给一天!”

热闹结束,百姓三三两两散去,他们已经想好回村里怎么吹。

邓铭魔高三丈,青面獠牙,三头六臂,修炼邪功采阴补阳,有真气护体,兴义侯座下山君纯阳浩浩,刑场上硬是砍卷刃三把刀才把人砍死…

“五月五日,东临河泊所统领邓铭…”

龙娥英伏在案上,手提狼毫,认真书写报告。

梁渠来到府衙监牢。

“白雾肥鲶鱼”、“白雾圆头”自由徜徉空中,充当狱卒。

烛火引亮,照出梁渠面庞。

顷刻间,哭嚎震天。

戴手铐铰链的犯人抓住玄铁栏栅,挤出半张花脸叫喊:“梁都尉,梁都尉,是您说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邓统领,王主簿他们怎么死了,全都死了啊!”

快!太快!

从发现到处决,用不到十二时辰。

邓铭他们今日被金毛虎带出去,还以为是继续接受审讯,结果听到外头百姓叫喊,惊觉是拉出去砍头!

梁渠竟直接跨过三法司和刑部执法!

一个接一个犯人抓住栅栏。

《眼识法》中如针刺。

“没错,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梁都尉怎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