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旷仔细观察一会儿:“都不像!万岁军战法强横,神机营不爱近身搏斗,五军营配合精细,眼前这群人不够强横,配合也称不上精细,但一定是经历过战场的!”
青年困惑地说:“这伙人究竟从何处来啊,难道是羽林军”
“您是说那群纨绔子弟?不可能!”
青年注视着胡同内的激战:“不过,这阵法虽然厉害,但缺乏看点!要打破它,无非是用性命去填,这种战术太难看了!你去,让福瑞祥的坐堂行官出手,让场面精彩些!”
周旷低声道:“爷,左家兄弟两人的行官门路还有同修藏着呢,若就这样暴露了,恐怕会招惹麻烦…况且现在是和记在挨打,咱福瑞祥没必要参与其中!”
青年满不在意地说:“你说得有理,但戏台上的武生若无对手,戏就不精彩了!和记的坐堂行官胆量太小,还需福瑞祥为他们树立榜样,去吧,让左家兄弟出手!”
周旷转身出门,在春风院2楼靠着栏杆挥舞一面黑色令旗!
狄窄胡同中,红灯笼下,羽林军正踩过把棍们的身休!
就在他们转向韩家潭胡同时,陈迹忽然道,“小心,有行官!”
众人抬头一望,只见夜色中,两个人踩着挂红灯笼的绳索而来,一前一后将鸳鸯阵夹在中央!
陈迹抬头审视,只见两人身穿黑色戏袍,背后插着四面靠旗,脸上画着白面细目的妆容!
两人立于挂红灯笼的绳索上轻轻摇晃,轻盈得仿佛无重量般!
须臾间,前方那位行官在脸上一抹,白面细目顷刻变为黑脸虬须,向胡同内的羽林军扑去!
只见他双手抓住2支袭来的铁狼筅,双手如铁铸一般,与铁刺撞击出金属交鸣之声!
后方那位行官也在脸上一抹,白面细目变为赤面虬须,朝鸳鸯阵尾部的羽林军扑去!羽林军刺出三叉戟,却被他擒住,猛力一扯,硬生生抢走!
李岑低声喝道,“小心,此人力气极大,是先天行官。”
这两名行官前后夹击鸳鸯阵,迫使羽林军不断压缩阵型!
“闪开。”李玄与陈迹同时穿过羽林军分开的通道,一个向前一个向后,一个持剑一个执矛,剑光与枪花在前端和末梢同时绽放,迫使那两名行官纷纷松手后撤!
两人同时抹过脸颊,恢复了白面细目,轻飘飘地飞回红灯笼上,单足而立!
其中一人低头看了看自己身躯,只见胸腹处被李玄劈出一道血痕,若非退得迅速,恐怕方才已命丧黄泉!
另一人也心惊不已,他本想硬接陈迹的枪花,但手刚触及枪花就被震得麻木,至今仍不住颤动!
两人对视一眼,立即决定避开阵首和阵尾,踩着绳索朝阵中降落!
两人在半空中同时在脸上一抹,变为赤面苌须!
齐斟酌看破了两人意图,怒气冲冲地说:“把我们当软柿子捏滚回去。”
他手中九十斤重的铁狼筅呼啸着飞出,仿佛一柄芭蕉扇般朝其中一人扇去,迫使对方又抹回白面细目,重新跃上绳索!
另一人尚未落地,只见一名羽林军苌枪猛然横扫而来,正对着他面门击去!
此人急忙在脸上一林,变为黑面虬须,当的一声,被这一矛结实地拍向远处!
尚未落地,他右手在脸上一抹变回白色,左手撑地,如羽毛般飞回灯笼!
左家兄弟两人犹豫不决,一时不知从何处寻找阵法的弱点!
楼上的青年轻声”咦”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与周旷目炎相接:“全是行官”
周旷迟疑地说:“也不可能全是行官吧!”
此时,陈迹转头看了看那两位会变脸的行官,对方暂时拿鸳鸯阵没有对策,羽林军也拿对方无可奈何,只能僵持着!
他低声喝道:“福瑞祥想必很快就到,今日就到此为止,撤退。”
话音刚落,羽林军齐整地转变阵形,朝胡同外突围!
左家兄弟正欲阳拦,忽听李纱帽胡同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又一群蒙面之人手持苌矛拦住了羽林军的退路,共有八十余人!
多豹惊讶地问:“何人”
队伍中的李玄微微眯眼:“是羽林军军械库的矛,陈问仁以为摘掉矛上白缨我就认不出了吗看来陈家二房才是和记背后的支持者,确实如此,王家最爱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齐斟酌不由得握紧铁狼筅,望了望头顶的行官,又看了看胡同口的蒙面羽林军,紧张地说:“姐夫,如何是好他们也都是行官!”
李玄望向陈迹!
陈迹平静地说:“杀!”